丫鬟擦了把眼淚說:“不管怎么樣,總是活著。就算……就算最終活不下來,能多活一天也是一天,如果不送走,今晚都活不過。”
護衛悲從心來,心里一酸,說:“姑娘既然都走了,怎么又回來了?你也跟著一起走吧。今晚,我們怕是兇多吉少。”
那丫鬟擦干眼淚,苦笑一聲說:“我是有賣身契籍契的,跑不了。只有滿門被滅,才不會有人知道小公子在這兒。”
“啊……?那我們將小公子送去隔壁家,會不會害了人家?”
丫鬟搖頭說:“不會,過了今夜,這幫人就沒有機會了。”
她急忙跑回正廳,那些黑衣人找到了密道卻沒找到人,并發現已經追不上了,氣急敗壞的要殺光他們。
整個宅子的人都快死絕,最后剩下嬤嬤,那刀已經夾在了她脖子上。
那丫鬟面色大變,撲通一聲跪下來,“姑母……”
嬤嬤見著她空手而歸,終于放心的閉上了眼睛。
……
半夜三更的出滅門大案,巡捕房的人個個氣得半死。
原本守歲就困得哈欠連天,才睡一兩個時辰,又被叫起來,誰都是一肚子火氣。
“誰他娘的選在大年夜辦事?被老子逮著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一個個的緊急從家里叫起來,再整裝待發,去往案發現場,已經又過了好久。
城門是卯時三刻開,辦案之人進入隔壁時,趙秋意一行人已經駕著牛車,帶著孩子出城了。
一車人的身份,黃老板是爹,趙秋意和慕晏離分別是他的兒子兒媳,至于孩子,被趙秋意扎了針,藏在箱子里。
由于他們都是良民,且都是潯陽的戶籍,證件齊全,守衛也只是隨便看了看,便放行。
等順利出了城,那黃老板虛脫一般軟倒在車內,冷汗大顆大顆的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