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重錦卻只嗯一聲,在他如此期待的目光下低頭看了幾眼。
那糕點確實小巧玲瓏精致可愛,每一樣都做成了花的模樣,很是惠心巧手,聞起來也有一股清清淡淡的香甜。
尤其這盒子也甚是精巧,正面鏤雕了白話迎春圖,圖中央環繞著“五味齋”三字,側面又刻有不同時節的花草,瞧來很是精細,也很是……價格不菲。
這廝真是不把錢當個錢使。
南重錦默默看了眼盈尺高的屜子,他家店里總也得有十幾樣點心,每樣都買一屜,也得花不少錢。
來了個如此財大氣粗的冤大頭,那老板怕是做夢都會笑醒。
她默默想了一會,又嘆口氣,隨意掂了一個放進嘴里抿了一口,卻忽然皺起了眉:“這是苦的?”
“苦的?”
小石頭愣了一陣,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怎么會是苦的,小的見那里圍了好多的人,總也不會就唬咱們一個。”
他盯著那點心研究了一會,也小心翼翼伸手捏了一個:“小的失禮,斗膽替南姑娘嘗嘗。”
說罷,他又盯著看了好一會,也才放進口中。舌尖碰著那點心,他臉上可就猛地皺成一團,想吐也不敢吐,接連灌了好幾杯水。
“姑娘——”他以手做扇在嘴前來回扇著,“這是個辣的!”
辣的?南重錦歪頭看著他,好心又遞給他一杯水。小石頭一仰脖子灌下,把那杯子往桌上一磕,氣勢洶洶走了幾步。
“好個黑心黑眼的惡販子,竟敢誆我,姑娘——待我去那什么五味齋問個究竟!”
南重錦沒攔他,任他一仰頭怒沖沖走了出去,只是到底也沒等到他再回來。
如此一天天過去,春意漸濃,天氣也逐漸熱了起來,有時在外頭待得時間長了還會浸出汗來。
云欽澤也再沒有找過她,或許是那日小石頭來過的原因,連宮里的教引嬤嬤們都似乎對她客氣許多,再沒有逼著她做什么不情愿的事。
禮部曾經來人說過,婚期定在春末的四月十二,據說是欽天監查來的百年難得一遇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