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太死在了那個春天,死在了冰冷的湖水里。
沈泗與東姀趕回去時,卻只看到一片空地,方秀云與陳老太的尸體都不見了,詢問了周圍的村民才知道,原來是陳老太的兒子姚濱知曉母親溺死的消息趕了過來,把尸體給帶走了。
方秀云雖然記著東姀的話,但陳老太畢竟是對方的母親,而自己只是一個陌生人,也不好霸占著尸體不放,只能讓姚濱把陳老太帶走,她則是不放心,跟著對方離開了。
東姀眉頭緊鎖,又問村民道:“那姚濱過來的時候,臉上是什么表情?”
這村民一愣,似乎是沒想到東姀會問這樣的問題,隨后理所當然的說道:“還能有什么表情,那肯定是傷心啊,畢竟死的可是自己的老母親啊。”
“這你還真的說錯了,”旁邊的另一村民耐不住寂寞加入了進來,“那姚濱來的時候一臉陰沉,臉上是看不出一點難過來,把陳老太帶走的時候,好像還有點不耐煩,要我說啊,這姚濱真不是個好東西,怎么說也是陳老太一手拉扯大的,自己攀上高枝了就把老母拋棄了,陳老太恐怕到地底都不甘心。”
東姀抬頭與沈泗對視了一眼。
沈泗輕聲說道:“先去看看。”
“好。”
二人來到羅府,門口蹲著一個人,可憐兮兮的可不正是方秀云?
東姀走過去輕輕拍了下對方的肩膀,“秀云,你沒事吧?”
方秀云見到東姀來了,一顆心才放了下來,可當她看見東姀身后那人時,卻突然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東姀見狀,覺得有異,剛想詢問一番,沈泗卻突然開口:“我們的事待會兒再說,姚斌把陳老太尸體放哪了?”
方秀云立馬回答:“帶進羅府了,我本想跟著進去,但被羅府的家丁趕出來了。”
“這是他們的家事,我們本不應多管閑事,但陳老太對我們有恩,萬不能讓她死的不明不白。”說完,沈泗便敲響了羅府的門。
羅府的家丁本不耐煩,但見沈泗氣度不凡,以為他是哪位世家公子,也不敢隨意怠慢,“公子可是有事?”
“我們是借住在陳老太家中的客人,聽聞陳老太溺水而亡,本不應在這個時候打擾到姚公子,只是……”沈泗頓了頓,繼續說道:“只是答應給陳老太的銀兩還未給出,想了想,姚公子既是陳老太唯一的兒子,這房費理應交給他,還請二位只會一聲。”
“公子請稍等,我們這就去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