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些年賺的錢不少,但后來遇到的海盜太多了,這些海盜都知道我是誰,并不殺我,卻總是叫我血本無歸。”
說到這里的時候,冷夫子臉上的神情顯然有些灰暗。
晏昭昭一時半刻不知道應該叫冷夫子尚老板還是冷夫子,更何況說起來,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她連冷夫子的全名全姓都不知道。
每個人行走在這世間,似乎都有種種完全不一樣的身份,在這些身份之間來回轉圜,而最隱秘的角落,就是原本的那個真我。
不過晏昭昭知道,冷夫子這一句話之中,究竟涵蓋了多少辛酸。
南下一趟南洋,耗費的資金本身就不計其數,若是辛苦收集來的各色寶物都被搜刮一空,這一趟便是血虧。
而且聽冷夫子說,那些海盜并不殺他,那是因為知道殺了他以后就沒有肥羊可宰了,但是這并不意味著那些海盜會不殺冷夫子的手下。
他辛辛苦苦花了時間和精力養起來的護軍,在大量訓練有素經驗豐富的海盜面前可能還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一擊,貨物被洗劫一空還是小事兒,這些人力都渾然不見了才是最叫人覺得心疼的。
“后來呢?”
岑相宜也在一邊安靜地聽著,顯然她并不知道冷夫子的這些過去,聽到這里的時候忍不住發問道。
“后來是大東家入股了,重新出資建立了海上護軍,并且更換了大量的軍備與護甲,然后重新訓練了護軍之中的士卒,使我這支商隊的護軍能夠和海上的海盜抗衡。
再之后便是大東家帶人將海上最大的幾伙兒海盜勢力給滅了,之后海上的航線便一直十分安全,不必再擔憂海上航行的事故了。”
冷夫子說道這里的時候,眉目之中有了一絲感激之色。
晏昭昭幾乎不用想就知道,冷夫子口中的大東家,應該就是自己的二哥哥。
不過冷夫子卻又說道:“那也是陳年的老事兒了,如今的南洋匯一共有三位東家。”
若是沒有之前顧見的那一番話,晏昭昭自然會認為南洋匯背后的三位老板是南明和、冷夫子與顧見,但顧見分明說自己并不是這南洋匯的老板,那這三位東家是誰呢?
冷夫子的目光之中隱隱約約含著一絲戲謔之色:“公主,這東家,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