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相宜的兄長可是國公府板上釘釘?shù)睦^承人,日后是要襲爵的,他的妻子一定是國公府的長媳,未來亦是國公府的主母。
且不說什么情意不情意的,就是楊素妙的身份,看看嫡長媳身上的責任,其實她就很不可能嫁入到國公府之中去。
楊素妙就算是楊大人親生的嫡親女兒,想要嫁到國公府去也并不可能,楊大人不過是個三品的金吾衛(wèi),根本就夠不上國公府的門第。
更別說楊素妙還不是楊大人親生的嫡親女兒呢,不過是個續(xù)弦夫人帶進門的女兒,那就是想也不要想的身份。
而且楊素妙的生母原本是嫁予江南一皇商,楊素妙的身份就更低一等,雖說她頭上頂了楊家的姓氏,但在襄城的貴婦人眼里,她也不過就是個皇商之女。
岑相宜的兄長名喚岑云溪,生的儀表堂堂,英武不凡,在這太學之中一貫都是眾多貴女戀慕爭搶的對象,不過岑云溪對這些貴女都避如蛇蝎,拒絕了一切非禮交往——亦或者換一句簡單的話來說就是,岑云溪并不喜歡太學之中的任何一人,包括這個楊素妙。
楊素妙在家中受寵,回家自然一哭二鬧三上吊地去求楊大人替自己說媒,那楊大人拗不過自己這個最寵愛的女兒,于是又觍著臉上了國公府,結(jié)果也顯而易見——楊大人被客客氣氣地從國公府之中請了出來,連帶著他重金尋來的各色寶物,一點兒沒留地和他一起被送了出來。
國公府有禮,沒有將話說的太絕,但是意思也很明顯。
楊素妙的出身、門第、為人沒有一件出挑的,她想要嫁到國公府來做國公府的長媳,這已經(jīng)是不夠,更別提日后長媳還要成為整個偌大的國公府的主母,楊素妙擔不起。
楊大人求婚失敗,其實也是意料之中,這誰家國公府的嫡長子會相看地這樣早的,都是等幾年,再等幾年,等到自己覺得最中意的長媳人選出現(xiàn)了,經(jīng)過多番比較之后,這才謹慎地將長媳人選定下來。
說句難聽的,就楊素妙這等出身身份,去國公府給繼承人做個側(cè)室都夠不上門檻,更別提如今世家的繼承人其實已經(jīng)越來越?jīng)]有那納妾的風氣了,岑云溪本人的口風亦是如此,表示自己只愿和妻子一心,沒那別的風花雪月的心思。
那這句話其實就已經(jīng)將楊素妙所有的可能性都直接給扼殺了。
但這楊素妙看著嬌嬌軟軟十分羞怯的,實則一點兒也不嬌軟羞怯,前幾日晏昭昭和郭西慈還沒來念書的時候,她就假借還書之名,跑去藏書樓和岑云溪見面。
這其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誰也不知道,但是依閔言思來看,藏書樓之中定然發(fā)生了一些什么,楊素妙看著是個傻乎乎的樣子,其實心里頗有幾分心機,這藏書樓之中定然有什么玄妙,而岑云溪避她不已,最后不慎從藏書樓的二樓摔了下來。
好在他身手敏捷,并無任何傷處,但料想這幾日的心情十分不佳,故而告了假,這兩日都沒有來太學之中念書。
岑相宜的性子看著溫吞,其實火爆不已,她和楊素妙同窗數(shù)年,還真就沒看出來這楊素妙是個這么不要臉的人。
想了想之前楊大人帶著禮物上門,話里話外都是夸贊自家楊素妙是個多么多么好的人,再想想她是怎么暗算自己家兄長,還逼得人家從二樓跳了下來,岑相宜便覺得頭腦發(fā)昏,當即卷了鞭子過來,狠狠地打了楊素妙一頓。
這在太學之中直接打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兒,岑相宜打了人,自然也要受斥責,師長讓她回家“清凈”兩日,其實也就是變相的叫她回家去閉門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