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是將岑六給送走了,晏昭昭和岑相宜這才覺得身上松快下來了。
“這人真的是討人厭。”岑相宜嘟囔了一聲,很氣悶地坐了下來。
她長的可愛,整個人往那兒一坐,就是氣呼呼的也格外可愛。
晏昭昭很久沒見過岑相宜了,如今一見,倒還覺得有點兒陌生。
之前被岑六一個打岔,晏昭昭還沒仔細看岑相宜如今的模樣,現(xiàn)在才分出心思來打量岑相宜的樣子,又覺得和自己心里想的也差不了太多。
岑相宜和自己一樣是嬌小玲瓏那一掛兒的,晏昭昭生的明艷動人,岑相宜便偏向嬌妍妖艷的那一種。
只是她肌膚雪白,配上眉間那顆天生的紅觀音痣,便在這嬌妍妖艷之中帶了一股子不似凡人的清冷氣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交織在一起,倒很有一種矛盾又統(tǒng)一的誘人感。
和之前兩人書信之中商討的差不了多少,她確實穿了那一身紅錦做的衣裳,披著鼠灰色的大氅。
紅色的衣裙襯得她眉目如畫,眉間的那一點紅彤彤的觀音痣也似乎鮮活了起來,而外頭那件銀灰色的大氅就將這一股子鮮活的妖艷之下壓了些許下去,便呈現(xiàn)出一種艷而不妖的美感來。
果真是人間絕色。
晏昭昭愛俏,她看自己已經(jīng)完全看膩味兒到完全沒有波瀾的地步了,但見了嶄新的岑相宜,晏昭昭又覺得有意思起來。
當(dāng)然最有意思的不是岑相宜的容色。
晏昭昭走到岑相宜的面前去,在猶自還在氣呼呼的岑相宜疑惑的目光之中將她拉了起來。
“怎么了怎么了?”岑相宜對晏昭昭的動作有些摸不著頭腦。
“沒怎么……”晏昭昭神秘一笑,然后忽然很大聲地說道,“你畫個涂鴉,說你比我高,我瞧著這會子你還沒有我高呢,可見你的畫畫錯了,畫的一點兒也不好。”
岑相宜這可真是萬萬沒有想到晏昭昭會說出這種話來。
她還在生岑六的悶氣呢,怎么晏昭昭就這么快進入到下一個階段了?!
“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怎么著了,我先前也不知道你生的高還是我生的高,我想著我小時候比你更矮一些,說不定等我長大了就比你竄的猛了,誰能想到你個小姑娘家家的,分明都流落到蘇州去了,這會兒還能夠長得比我更高,這可真是沒有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