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布里克曾經對阿爾說,他作為一個那么會撩那么有手段的男人,只要不急躁,放慢步調,慢慢放出魚餌,艾波早晚會上鉤。最忌諱的是過于急躁,把人給嚇跑。
但這是一個悖論。面對只有心動而沒有愛的人,誰都能放平自己的心態,徐徐圖之;但如果對方是自己真愛的人,就很難保持理智。
光是看到艾波在自己面前穿著小碎花裙跑過去的姿態,他就覺得內心恍然有火在燃燒。
烈火焚遍他的四肢。——保持理智,真的太艱難了。
他嘆了口氣。眼神漆黑一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打了一盆溫水,擰干了毛巾。端到了她的屋里。
艾波一臉疑惑地看著他。搞不懂他想干嘛。
阿爾咳嗽了一聲,一臉正經的說:“我只是幫你降溫。”
艾波沒注意到,他耳根后的緋紅。
這實在有些太曖昧了,不是么?
艾波搖搖頭,表示了一下感謝,又委婉的拒絕了。
阿爾抿了抿唇,心里有一絲不悅。他說:“你是我的搭檔,我照顧你是應該的。”
艾波想要起來,被阿爾一下子拉住,移動了一下她身后的墊子。讓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
阿爾:“你要是病好不了,劇組的進度就會被你拖了。所以要好好養病,好好休息。”義正言辭。
好像也有一點道理。
艾波閉上眼睛,心里竟然有一點隱約的期待。那種期待似乎是自然流出來的,如果說她之前是繃緊的琴弦,現在放松下來,某些被壓抑住、甚至曾經消失的情感似乎就慢慢流出來。
就像阿爾說的,她的心底是無法拒絕他。
很多東西,只能壓抑,不能消除。
她告訴自己要放松。但是在昏黃的燈光下,竟然很難做到放松,以至于肌肉有些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