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老張?”
耳邊不遠處傳來了中年男子低聲呼喚的聲音。
嬴惑有點不耐煩地拿掉了眼罩,緩緩睜開雙眼看向站在自己店里的那個滿臉樂呵呵的中年人,出了一口氣,繼續(xù)保持著躺在椅子上的姿勢沒有動,道:“老蔡啊干啥?”
說完,他還打了個哈欠。
老蔡全名蔡伍,一二三四的那個“伍”,聽說是因為他們爹媽生了太多娃,自己沒什么文化又加上要起的名字實在太多了,干脆就這么草率應付過去了。據(jù)江湖傳說,老蔡并不是他們爹媽的最后一胎,也就是說,很可能還存在著蔡陸蔡柒蔡捌等等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大概說的就是他們家了。
“昨兒個生意談的怎么樣?”老蔡湊過來,擠眉弄眼的,“真的談成了的話別忘了是我給你指的明路?!?br/>
嬴惑擺了擺手:“成是成了,但和你有個鬼關系?!?br/>
“你這人,怎么沒關系?”他眼睛一蹬,“要不是我告訴你這個新上任的館長又年輕又多金,你能成功忽悠人家買下你的天價水產(chǎn)?”
還年輕,人家的年齡估計當你十八代祖宗都綽綽有余!
嬴惑翻了個白眼,并沒準備跟老蔡解釋自己其實沒有賣出去東西,而是送出去的。畢竟要是讓他知道自己竟然會虧本做買賣,不出一個小時,整個官園兒的商販們就都會知道這件事了,這還讓他以后怎么做生意?
雖然現(xiàn)在也沒啥生意就是了。
“不是我說你啊,老張,你看看,”老蔡指著他這個十幾平的門簾兒,以及擺在周圍各種各樣的水族箱,表情中居然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一條魚賣五萬,一只烏龜賣二十萬,人家迪拜鑲金的大象都沒有你這個賣法兒的!昨天能賣出去已經(jīng)是個奇跡了?!?br/>
說著,他還有點可惜地砸了咂舌:“我突然感覺有點對不起那個館長?!?br/>
“行了行了,別貧了,我定這個價我樂意,愛買買不愛買就走,不是所有人都有人家館長的慧眼識珠的?!?br/>
嬴惑沖他揮了揮手,拿起眼罩便重新套在了自己的眼睛上,擺出了一副送客的姿態(tài)。見他實在是不想和自己聊了,老蔡雖然話多又欠揍,確實也不是沒有眼力價的人,笑呵呵地便走了。
說是走,他賣花鳥的店鋪其實也就在嬴惑的隔壁。這邊一個“張三水產(chǎn)專賣店”,那邊一個“蔡伍花鳥專賣店”,算得上相得益彰了。
待老蔡走后,嬴惑悄無聲息地掀起了自己的眼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飛速整理了下自己的著裝,拿起了昨天敖潤給他的海洋館通行證,趁著周圍沒有人注意捏了一個幻術扔進了自家店鋪里。隨后他本人則是戴上了一頂棒球帽,把握住老蔡和別的客人侃大山的時機,“嗖!”的一聲飛速從他門口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