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是個舞姬,怎能和小郡主相比?孰輕孰重,哀家相信陛下心中有數(shù)。”
白婉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百花宮的,耳邊一直回蕩許盼兮這句話,柔和又不容拒絕的語氣。
“珠兒,朕剛才是不是什么話都沒說。”寒風(fēng)起,白婉兒額前垂珠晃動,喉嚨生澀。
她雖沒有什么表情,但眼角上帶有明顯的淚痕,珠兒頭一回見她這樣,作為奴才,不能隨意出言,只好如實道:“是。”
方才在百花宮,太后下令,擇日要將溫喬交給世子,隨他回族里,而白婉兒身子繃直,面無表情,全程一言不發(fā)。
“朕太沒用了。”白婉兒喃喃道:“當時為什么不說話...朕要怎么面對她。”
收復(fù)各方外族,能免犧牲就免,不廢一兵一卒最好,何況是兩國永締萬世之好這等政治聯(lián)姻,方能穩(wěn)固天下大勢,歷朝歷代都是如此。
家國之事和情愛,該怎么選擇,一目了然。
陛下年滿十九,卻是初嘗情愛,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突然來了這么一遭變故,她又如何舍得揮劍斬情絲。
珠兒心里為她難受,剛想出聲,余光就瞥見曼妙身影,趕緊道:“陛下,溫美人來了。”
聞言,白婉兒抬眸,看著那抹身影朝自己而來,雙腳未挪一步。
“陛下。”溫喬抿唇輕笑:“起風(fēng)了,怎么不穿多點?”
白婉兒一心只想確定小福子所言是否屬實,走的又急又塊,當時還沒有起風(fēng),珠兒忙著跟上去,也就疏忽了拿披風(fēng)。
現(xiàn)在寒風(fēng)大作,二人的臉龐凍得發(fā)紅,溫喬搓著她的手,輕輕哈了口熱氣,:“走吧,回宮。”
“溫喬。”她云淡風(fēng)輕,白婉兒心里很不是滋味:“你已經(jīng)知道了吧?”
“嗯。”溫喬牽著她的手,并排走在一起,宮人們見怪不怪了,眼前的景象這段時間常常能見到。
“你沒有什么要問朕的嗎?”
溫喬放慢腳步,最后停下,兩人目光相交,定格片刻后,她問:“陛下是怎么想的呢?陛下要把我送給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