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悍的炎炎天,皮下都是灼燒感。
趙聿生單臂搭在車頂,冷落目光地望進去,對方拉下墨鏡蹩腳地拿喬。
“覅著急上火呀,我又沒說不動的,催催催趕著去……”投胎哦。
溫童也是要炸毛。先好生問保安能否通融,不能就不能,兇什么,還狠三狠四說她不講理,是滾刀肉。
“你車距不會看,倒車影像也用不來?我尋思換輛皮卡都早挪出來了。”
“車子到手不久,沒混熟沒玩轉。”
車里人一臉菜色一頭汗,雙手粘方向盤,小身板由安全帶捆在椅背,無措且十三點。
中控臺上半杯星巴克涼飲,沒潑沒灑,穩當得很。還有兩只在他看來幼稚透頂的泡泡瑪特,她昨天去合生匯抽盒機盲選的。
一只母一只公(趙式分類),前者黃毛背帶褲,后者是芝麻街的甜餅怪。
二人對峙的時候,慣性使然,黃毛那只啪嗒倒了,溫童忙不迭伸手扶起來,扶時視線還偷從鏡框下試探他。
趙聿生:“……”
上午車流高峰,不多時后方排起隊伍。趙聿生一副你成不成的表情,兀自扽開車門,喊她下車讓賢。
溫童乖乖照做。老江湖出馬果然不同凡響,三下五除二,把車成功擠出來了。
他下車物歸原主,順帶為這沒頭腦指條明路,“對面金融廣場有地下車庫,收費的,你下個app也能找就近停車點。”
興許趙聿生今天一件灰白襯衫,輕描淡寫感的緣故,要和煦些,她沒那么怵他了,反倒正經道謝,謝他雪中送炭。
他沒言聲,點根煙回車里,臨了不忘問候她,“你是不是沒開過卡丁車?”
申城早年是傳統型辦公室,趙聿生領頭后統籌創新過,走簡白工藝風。
開間軸線拉得頂空曠,墻體一水磨砂黑,光線再由落地窗灑去清一色的白木桌椅,讓這里的所有人事,一目了然如黑白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