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眷和陸鶴南到達麓山會館的時候還差十分鐘開宴。
會館門口的人絡繹不絕,到場的賓客也都非富即貴。大家卻都放下身段不急著進入宴會廳內,而是等著和臺階上的年輕男子握手寒暄。
臺階上站著的是這次酒會的發起人,華清知名校友——任時寧,也是陸鶴南堂姐陸雁南大學時的同班同學。
陸鶴南的車子剛剛拐進路口,甚至還沒有挺穩,任時寧便立刻從人群中脫身,走下臺階來敲陸鶴南的車窗。
“是鶴南吧?”任時寧敲了敲車窗,問得有些猶豫。
等到陸鶴南降下車窗,露出面容,任時寧的笑意才徹底蔓延開:“好久不見,要不是認出這是你哥的車,我都不敢下來認你?!?br/>
陸鶴南笑了笑,扯開安全帶就抬腿下車,把車鑰匙拋給候在一旁的門童,自然地攬著任時寧往前走。
“寧哥,是你久不去京州,都快忘了我長什么樣了吧?”
任時寧沒急著邁步,若無其事的向副駕駛的方向瞟了瞟,見陸鶴南沒有開口介紹的意思,就沒有主動張口問,而是順著陸鶴南的話茬往下接。
“哎呀,這兩年忙得我暈頭轉向的,我哪里有空去京州見你?”
“哦,沒空去京州見我,倒是有空常飛去江洲?”陸鶴南故作嚴肅的板著臉,毫不留情地戳穿任時寧,“怎么?你們任家也在江洲開疆拓土了?”
陸家的產業根基本在江洲,隨著前些年陸鶴南大伯陸庭析被調任京州,陸家的產業重心才逐漸往京州轉移。
但轉移幾十年的家業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所以目前是陸庭析坐鎮京州,陸雁南和陸琛在碩士畢業后接了陸庭析的班,合力掌管江洲。
可任家在江洲毫無產業,任時寧還堅持每個月飛去江洲,只能是為了陸雁南。
聽到陸鶴南的打趣,在人前一貫從容的任時寧頓時頹敗起來,他艱難地勾起唇角,笑容苦澀:“弟弟啊,你就別拿我打趣了。你姐可給我下通牒了,讓我沒事別總往江洲跑?!?br/>
陸鶴南皺起眉,沉聲問道:“我姐不會還在等那個人吧?”
他沒在北城上大學,不太清楚陸雁南當年那段感情的內幕。陸雁南從不主動提起,他也沒膽量主動去問。知道細節的陸琛與任時寧又和陸雁南同仇敵愾的,從不跟他細說。
所以他只能在大家不經意間透漏出的只字片語里,拼湊出個籠統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