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容仍是垂首作畫,淡淡言了句:“你們是否得罪本g0ng了,心中一點數也沒有么?”
不是她們,那就是別人了。而這別人,只會是遼東王了。
宴席還未散,因無要事相商,封從便早些離開了。
極其懂事地,他先換了一身衣衫,褪下沾染了席間風塵酒氣的衣袍,才去見的妹妹。就如小狼要見主人時,恐主人嫌它皮毛與氣息臟濁,先在雪地里滾上一滾,以潔凈的白雪洗一洗身上。
他進到書房里時,封容猶立在桌案前專心提筆作畫兒,婀娜修長的一段脖頸子全數袒現于圓圓的袍領外,曲出一個很美的、很宜俯吻下去的弧度。
“妹妹這是畫了多久了,可累了?”
她身上男裝也掩不住細條條的身段,雙肩又薄又窄,腰身也是,身前身后起伏本就算不得多大的曲線,卻是直接被掩了個嚴實,愈發顯得她纖弱至極。整個人仿佛柳枝梅蕊,肌骨又白得如柳間絮、梅上雪,教人又想將她壓在身下欺負、摧折,又想將她扣在懷里好生護著,倘若定X不夠,見一面便足以因她sU倒。
他往她身旁行去,想看看她畫的什么,她忽然開口言了聲:“跪下。”
“嗯?”
她容sE與聲音皆冷冷清清,他便頓住了步伐。
只是,跪下是怎么講?他何至于要跪伏在下?
他朝下望了望,便見到桌案前,本該放跪墊的地方,端端正正放著一塊嶄新的搓衣板。
合著他不止要跪,還要跪在搓板上。
他毫無所謂“男兒膝下有h金”等y骨的觀念,但心中隱隱委屈——他是真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妹妹的事,一時不跪、也止步不前,只僵立在原處。
她視線始終凝滯在畫絹上、筆尖端,忽然又說了句:“一朝越是氣數將盡,召妓狎妓等靡風越盛。”
“還傳為風雅美談。”
她筆尖微微離了素白細膩的畫絹,同小狐貍的臉盤子頗像的尖尖的極JiNg致的下頜微微抬起,視線放廣了些逡巡起整幅絹布來。
他不覺暗暗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