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柏蘊嘴唇微不可察的抖了抖,很快又被他抿成一條直線,那雙與景舒珩極為相似的眉眼,幽深如墨,叫人看不明白。
景舒珩垂下眉眼,不再看他。
“我知道余慎是你的人,但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何會在北疆動亂的時候,去屠殺南燕的百姓,激起景、燕兩國開戰?”
“我想,你應當不會給他下達這種命令吧?”
景柏蘊眉頭開始緊皺,并且越皺越深。
“既然不是你,那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受益者又是誰?!本笆骁裾Z氣輕緩,“你想要南疆那三十萬大軍,無可厚非,但你真能掌控的了嗎?”
景舒珩抬眸,再次看向景柏蘊:“你就不怕,這其中若是出了什么岔子,鑄成無法挽回的大錯嗎?”
景柏蘊的眉眼壓得更低,眼神漆黑如墨,直直的盯著景舒珩,卻沒輕易開口。
景舒珩無聲嘆了口氣,不再多言,輕扯了一下韁繩,繞開擋在馬前的景柏蘊,夾了下馬腹,鐵蹄踩踏青石磚的清脆聲響起,并逐漸遠去。
不知過了多久,內侍才上前,恭敬又小聲道:“殿下,回去嗎?”
景柏蘊才似是回神,長長的吐了口氣,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難看了三分。
“回去吧?!闭f完,率先抬腳朝著馬車而去。
上了馬車之后,朝著太子府而去。
當馬車晃晃悠悠,回到太子府后,景柏蘊由內侍攙著下來。
朝著書房剛走兩步,腳步一頓,莫名轉了方向。
跟在身后的內侍,臉上浮現一絲驚訝,隨后又很快壓了下去,這是....去太子妃寢殿的方向?
作為景柏蘊的貼身內侍,他最為清楚,景柏蘊有多久,沒去看過林池霜了。
而林池霜,也幾乎從未出過門,整日待在自己的寢殿,湯藥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