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特意回憶,文楚嫣的腦海中就已然浮現(xiàn)上一世,那個小小的人兒艱難的抬起沾滿鮮血的手,試圖擦去她臉上的淚,他的小嘴動了動,似是想如往常那般安慰她,但已經(jīng)無法再任何聲音。
他是韓冬口中的孽種,她十月懷胎,以命為賭注生下的孩子!
麟兒從小長得就像她,只有那雙桃花眼,既不像她,也不像韓冬!
前世直到死她才知道,麟兒根本不是韓冬的孩子!
想到某種可能,文楚嫣的手都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好在燈光暗沉,掩藏了她的慌亂,“你是誰?怎么進來的?!”
她察覺到了男人的敵意,并未貿(mào)然上前。
前世并沒有這一出。那時封蕓蕓為了攪合她的新婚夜,打著給韓冬看診的名頭待了一夜!文楚嫣作為新婦,若是新婚之夜不在新房,傳出去必然被人恥笑,只得在旁邊守著,于是整個院子燈火通明。
男人看起來是在躲避隱藏什么,自然不會過來。
但這一世,她將封蕓蕓趕了出去,春桃又將院里的人帶走,于是就成了男人躲藏的最佳場所。
“你就是韓冬剛過門兒的媳婦兒?”景舒珩見文楚嫣還算識趣,咧嘴笑了下,“你別喊,也別驚動任何人,天亮我就走。但你要是敢叫人,我就殺了你。”他笑盈盈的,莫名有種紈绔子弟的輕浮感,但文楚嫣卻感覺的到,他不是在嚇唬自己。
文楚嫣用力扣著掌心,指尖都泛了白,才沒失態(tài),往后退了兩步,再次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讓景舒珩看清她的表情:“我可以不喊人,但你身上的血弄臟了那片地,若是被人看見,即便我不說,也會知道有人來過。”
聽到這話,景舒珩嗤笑了一聲:“離開之前我會弄干凈。”
文楚嫣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轉身回房。
景舒珩艱難的撐起身子,靠在廊下的柱子上,看著文楚嫣干凈利落的關門,稍稍松了口氣。
但他不知房內(nèi)的文楚嫣正心亂如麻,各種雜亂的思緒紛至沓來。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文楚嫣清楚的記得,前世留她為質(zhì),韓冬為了安她的心,曾將自己留在京城的心腹和人脈告知過她,可在她印象里,根本沒有外面那人!那就說明,外面這個男人很有可能跟韓冬并無來往,但他卻能喚出韓冬的名字。
他究竟是誰……